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华灯初上,街道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渲染得光怪陆离,白日城市里人与人之间坚不可摧的透明墙瞬息崩毁。
白领们原本整洁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在陆续出入酒吧、声色场所后凌乱起来,换上了暧昧的面具,与陌生人甜言蜜语。
在这片混乱的旖旎中,卡卡西始终彷若被冰封在南极一端,强势地将周遭化为冰天雪地中,冷得半径五米内为无人区,他暴力地把自己从声色犬马中剥离出来。即便他有着比任何人都要耀眼的面容,可在那之前他的隔离墙便强硬地把所有想要搭讪的人推开。
不知何时走在他两边的人还原了摩西分海的盛况,走在前面和两边的行人自觉地排成两边,怔愣地注视着他,直到他彻底从视线内消失,人们才被召回神似得议论道:“那人是谁?气势好强,而且好帅啊!是哪位贵公子?还是这是他的个性啊?”
“我觉得他一定是某位军中大佬,我从他的气势中感受到了麦芒似的杀气!”
“为什么没人猜是大明星呢?”
抬眸扫向四周的形形色色的酒吧,卡卡西淡漠地想,要不喝杯酒吧?
四处探望,最终看上了一家比较清冷的,名为“迷离”的清吧。
酒吧内鹅黄的灯光投射到街道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从其他装着闪瞎人眼的五彩灯的酒吧中脱颖而出,散发着跟卡卡西如出一致的孤高感。
推开玻璃门,如卡卡西所料,里面坐着的都是单纯想要来安安静静来杯酒的客人。随意地找了一张店深处的高脚凳,卡卡西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菜单,向他点头致谢。
被鹅黄灯光渲染得如玛瑙般散发着温润珠光的深棕眼眸半合,认真地注视着桌面的菜单。
往日里负责遮掩写轮眼的刘海随着地心引力垂直滑下,调皮地遮住大半视野,并瘙挠着他右眼,卡卡西难耐地取出医用眼罩给自己戴上,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挑起自己及腰的长发,他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木叶白牙被柔情软化得不可思议的脸庞,他想,这样也好,像父亲。
没有让调酒师等太久,卡卡西指着菜单上色泽比血还深,度数为45的黑俄罗斯。以伏特加为基酒的火烧烈度,却出乎意料地易入口。
心情郁闷的他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要放肆地把自己灌醉一次,任由酒精侵蚀,让他短暂地从重得快让人窒息的责任中解放。
“只此一次……”卡卡西对自己说道。
一杯接一杯的高度烈酒从被辣得火红的薄唇灌下,在他面前整齐地排成一列列的空杯。没有用查克拉作弊,硬是靠天赋的他不一会就醉了。
也完全没有用查克拉逼出酒精的意识,就如他所说,他想要烂醉一场。
即便腮帮子嫣红,露出明显的醉态,可他豪迈的喝法再加上他吸睛的颜值还是在原来安静喝酒的客人中引起尽力压下声音的议论。
一位年轻的女客人说:“失恋了?”
化着浓妆的中年妇人认可地点点头:“按我30来年的火眼金睛判断一定是失恋!”
红着脸,小心翼翼盯视卡卡西的小女生陶醉道:“不知道我又没有机会啊……”
坐在小女生隔壁,看上去是她朋友的男生吐槽道:“不可能,别想了,快回家上床吧。”
徒然正要向唇畔递去的酒杯被突如其来的大掌拦下,卡卡西慢一拍地抬起头,黑眸如水浸般迷离润亮,眼前的人很高,需要抬脸才能把碍事的人收进视网膜。
尽管醉酒后看人会产生重影,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轻佻脸与他沙色的风衣,让卡卡西不假思索地喊出:“太宰?”
不一的时间流逝让这对年差4岁的友人荒诞地变成同样的26,卡卡西百感交集地打量太宰治,太宰也在笑眯眯地回视着他。
对他来说只有一年,可光阴却在他友人脸上雕琢了4年,以前尚还稚嫩的脸蛋已经悄然地在他消失的时间里长得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只要太宰不提出离谱的要求。例如殉情,被搭讪的小姑娘绝对会指哪打哪,完全照做。
“4年了,好久不见,卡卡西。”太宰放下手中的酒杯,爽利地抱上呆滞的银发友人。
一脸坏笑地说道:“怎么,是被我的帅气震撼住了吗?”
卡卡西死鱼眼地拿下围在腰肢的手臂,在酒精的影响下理智分崩离析,不禁开始埋怨起太宰来:“不给你抱!还有都怪你,让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当初留下的记录被人暴露给鸣人他们了。”
他像个无措的小孩般苦恼地扒拉着银发,发出可怜的呜咽声:“……精神病要是那么容易治,常年待在疗养院的精神病人早该被解放了!我的病已经没救了……不是简单的吃药和谈心就能缓解。与其浪费大量时间在控制病情上,不如干点实质的事!”
太宰揉了揉卡卡西顺滑的顶发,目光温柔地凝视他:“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明明醉了还要隐藏自己,是我教得太好还是你太变态了?”
他的犹豫令沉默在四周徘徊了半响,最终败给了酒精的催化,闷闷地吐出了自己的心声:“我累了……改革只是我想在死前做些什么,不要让老师他们太失望。”
“至少能像那个混蛋一样能被载入慰灵碑……不,不仅如此还要当上那人都没能当成火影!”
卡卡西说道最后都不住地嘲笑道:“原来我还在他的阴影下吗!?”
“带土啊……我曾经的英雄。”